绝望的白色文盲

不做仲永

百合,师徒,开开车






   房门轰地破开,青松高声喊道:“师姑,师妹在此!”

   他冻得跳脚,呵着手说:“好冷!”

   室外金阳高照,团花如簇,檐下却结着冰箸,门一开,霜花立时扑人一身。

   脚下冷得粘住鞋底,丝幔如冰瀑,香炉上青烟都冻成枝杈,太阳一晒进来,竟飞成雪片。

   他抬头一看,见冷如生铁的香案后端坐一女子,面如敷厚粉,衣如朱墙褪漆,嘴唇只一点灰红,眼垂两行血泪,雪中冻成红冰。

   青松往她心窝一探,高叫道:“师姑,是李代桃僵术!”

   李代桃僵可换命,可通感。一方之痛,另一方可代为承受。

   探花苏明埃因劝谏犯上,处以火刑。祝宫眉竟以术法代其受过,封府作冰室,一自身之寒抵他身之火,再这么下去,只怕要活活冻死。

   “谁都不用死。”

   紧接着,一提桐木拂尘抛到他手里,骆紫府已快步提剑跨进来,冷声道:“出去,关门!”

   青松跟她有段时日,知道她这个出去是要取拂尘救苏明埃,忙掐个遁地诀关门跑了。

   骆紫府将剑一抛,门内立刻生了一道金光大锁。她提步上前,鞋履立即冰得生根。

   以三昧火焚苏明埃。

   前朝到底出了什么事?

   这一念头一闪,骆紫府陡然警醒:为灭三昧火,这丫头私取了北海冰。

   祝宫眉胸前那块扇形红玉亮得像鲜血。

   不能再等了。

   骆紫府快步过去,同时往胁下一挥,外帔、上褐、下裙、攀腰、抹胸统统飞出。当她抱住祝宫眉时,一张青色道袍从天而降,被衾一般,盖住了她的冰肌玉骨,和祝宫眉的灰败肌肤。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

   很多年后,炭火暖融的军帐里,骆紫府从大氅下伸出手接过药来。

   祝宫眉从她脚边坐下,半仰着头等她喝尽。待她将碗一放,祝宫眉将自己作毯子般盖在她膝上,把双手拉进自己衣襟里。

   骆紫府这要抽手,祝宫眉忙道:“老师,我没别的意思。我心窝热。”

   骆紫府叹口气,双手一动不动停在她胸前,像揣了个冰疙瘩,把她冻得眼睛发酸。

   她说:“多大小了。”

   祝宫眉已做了一阵的大元帅,又是战时,常日穿盔戴甲。今日扎营,便换了身大红白鹤道袍,头戴逍遥巾,耳上戴了两枝干花,不败的两枚枯白。

   她轻声问:“老师,你暖和了吗?”

   她本是跪坐,如今从榻前跪下,仰着脸,冷得浑身发抖般道:“你再暖暖我吧。”

   骆紫府定定看着她。

   她们僵持了许久。

   最后,帐外巡兵来回走动声里,骆紫府双手一抬,大氅从肩上滑下来。祝宫眉单膝跪上了榻,一口咬在她脖颈上。

   骆紫府一手打在她后脑上,祝宫眉往后一退,喘着气,眼睛却亮得吓人。

   骆紫府叫她盯得浑身难受,一颗心又松动几分。她大寒症发了十日,祝宫眉就疯了十日,副将都说,天师再不醒,大将军怕要吃人。

   她刚想说点什么,嘴刚一张,被叫人啃吻着推在榻上。新磨出剑茧从胸前揉搓,不许她喘,只想听她叫。

   这不可能。骆紫府和她榻上有规矩,祝宫眉多少怕着,从来不敢过火。这回隔了生死,红了眼冷了血,倒跟疯了一样。

   骆紫府作为老师和情人,天上长了她千八百年,凡寿又长她七八九岁,从没遭过她这样待,当即一个耳光劈头要来,到底心里软,只在头顶轻轻刮了一下。

   祝宫眉上面下面地吊着她,中邪般喊:“老师,你叫出来,你叫我一声。”

   骆紫府攥着她头发,断续骂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祝宫眉不看她,把她身上那件素丝道袍一剥,头在她胸前埋了,等她大口喘起来,一路往下,加到二根手指时骆紫府死死捏住她后颈。

   她笑道:“老师,你狠狠心就能掐死我。”

   骆紫府扳起她的脸抱在胸前,不叫她看自己,浑身战栗着不肯说话。

   祝宫眉睁着眼,狠狠抱着她,青丝黏了满脸,不知是汗是泪。

   “骆紫府,”她大逆不道地叫,“我好恨你啊。” 

   她笑得咬牙切齿,笑声又难听,那么像哭声。却叫骆紫府抱着,傀儡般耷下手脚,一动不动地哑声喊着:

   “我好恨你啊。”

   有人轻声叫她。

   “小山。”

   她仰起脸,想看清那人。骆紫府面容却被大股大股的眼泪冲刷着,又远又近。

   她说,我永远不会丢下你。

   “我活着,不会叫你自己去。”

   








师徒年下的要诀

以退为进

广大徒弟们记住

你打是打不过的

要她心软啊!!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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